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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是千年前的封印并不顺利?”

天君背过身,“不,很顺利。但——”代价,于仙魔两界都很大。

魔族一万余年前降生了一个男婴,他出生时仙、魔、兽三界的天空都绽放出七彩的光辉,连续干旱三个月的人间也降下了久违的雨水。那年,三界都在相传着。神,诞生了。

先魔尊给这孩子取名为镜明,如镜子般照亮内心。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少年也不负衆望,成为魔族最强之人,登上魔尊之位。此时的天君看着魔族的崛起,内心的不甘愈演愈烈,最终还是沖破了理智。

天君保持着僞善的面具,邀请镜明来到天庭学习术法,美其名曰增进两族情感。他没想到的是镜明竟然和漠言成了朋友。心中计划一点点生成,怨毒的藤蔓终于伸出,刺向了他们。

天君先是诱骗镜明,施用咒印将他的魔力削弱,再将漠言道侍神星离关进天牢与外界隔绝,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漠言还是发现了,他知道天君是想让仙界压于魔、兽二界之上。只要自己这个有望複兴仙族的上神在天庭一日,天君这样的想法便不会断绝。而身边人,他的镜明,本不该遇到这些污糟事情的人也会被牵连。

漠言知晓星离被关押在哪里时,内心激动又愧疚。待他赶到时,天牢地口前却只躺着星离冰冷的尸骨和一旁昏迷不醒的镜明。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天兵来时他依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漠言呆愣地站在原地,镜明被天兵架起逐出了天庭,天君赶来安抚着漠言,假模假样地关切他。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天君干的,他不想让这个仙族希望被魔界小子拐走,他迫切地需要漠言,所以镜明留不得。至于其他人的死活都不重要。

叶川听到这里时心中的天君形象已然完全崩塌,他没有想到自己敬爱了一生的天君竟能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不过,他也早该想到了,从在书房听到漠言上神说仙族派人杀兰心时就该想到的。是他太蠢了。

后来,漠言与镜明决裂,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天君知道后别提心中有多畅快了,属于仙族的荣耀谁也抢不走。

不到一天,玉琨鼎的封印就变得摇摇欲坠。三界这时似乎变得齐心了,不约而同地出兵前往极夜镇守。

天君道:“那次的封印,很艰难。”

玉琨鼎内妖龙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变得强盛,上神阶位的人以外的人都无法接近。漠言肩负起重任独自前进,其余真君阶位的仙子们和魔、兽两界都在极夜外围设下护阵,托起三界以防有界上落石砸入人间引起恐慌。

漠言不是上古妖龙的染弥的对手,始终都无法彻底封印玉琨鼎。漠言心里清楚这样下去就是自己仙力耗尽而亡,再继续封印毫无意义。就在这时,他来了。

春季的阳光总是能让漠言沉醉其中,淡淡地桂花香充斥在他的脑海中。内心得到慰籍,希望的光辉又重新燃起。

镜明将漠言推开,他跌落到魔界岸边。在凡间历劫的凤璃刚刚飞升上神,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她手握佩剑斩名,与镜明一同施用术法封印玉琨鼎,可这到底是没用的。

极夜扬起风沙迷住漠言的眼,那二人在玉琨鼎的上方不知说了些什麽。等待风沙散去,漠言只看到了镜明看向魔界子民,又看向了自己。镜明忍着疼痛从心海内拿出魔丹,将魔丹放入玉琨鼎内,凤璃举起斩名,一声怒吼用力劈下,瞬间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天地震动。

再睁眼,极夜的大地被震成碎石,玉琨鼎被重新封印。凤璃的尸身在仙界岸边渐渐变为尘埃消散在极夜的空中,一代上神就此仙陨。两岸中间的河流也变得干涸,镜明躺在河道中央没有动作。漠言不顾阻拦沖到镜明身边,却感受不到一点镜明的气息,漠言将他抱在怀里感受他最后的温度。

那一刻,镜明的肉身化为颗颗尘埃飘离这世间。那一夜,极夜上空的星辰也随之黯淡,如雨点般快速陨落。从那时起,极夜便再无属于他们的欢笑声,只有无尽的哀痛与懊悔。

发展的发展

“所以,你为了掩盖极夜发生的真相将那些无辜将士杀害,就是为了你心中的仙族荣耀!”叶川极力克制着自己因为愤怒而发抖的声音,“这也是上神离开天庭的原因,因为你的自私。”

“不!不是我的自私。”天君反驳道,“我是为了天庭!为了整个仙界!”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那些事情违背道义,四界知晓只是时间问题。”叶川不理解天君是如何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的,“三界中定会留有古书记载妖龙的只言片语,仙魔大战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叶川说到这时内心不禁疑惑,是啊,三界定会有记载的,仙魔大战这麽荒唐的借口怎麽会没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