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煐露出不忍,别过头,被他强硬转过来,面对他。郎君如玉,如切如磋。姜煐怔怔地想,他还是这麽好看,好看极了。
何需让她替他上砒霜,让那个咬痕留下?何需自伤?
她本就已经……
她失措地望着他,他忍痛低声问道:“臣不该留住殿下,不该心悦殿下,不该为一个逃避的誓言来到大景宫,私自心心念念?一切都是臣一意孤行,自作多情,咎由自取?”
姜煐握紧伞柄,胸腔中翻涌的情绪透过眼眸传出,恰似蒙着轻纱遥远的一点烛光。
裴颐之道:“殿下为甚麽总是不回答?”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唇瓣上,眸中深不见底的癡念涌上来,织就一张密密的网。姜煐心头一蕩,忽而伸手捧住他的面颊,仰头含住他的唇瓣。唇舌交缠。
冰凉的柔软在呼吸间倏尔变得滚烫,如雨夜燃起的大火无法浇灭。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沖破理性的桎梏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那瞬间,她仅仅只是看见他在她面前。仅此而已。
扔掉一个人,有这麽难吗?
倘若她下定决心,以她的能力,让他离开大景宫是顺理成章。
可她舍不下的东西太多。她想如其所是,又想他们身处一堂从此真如参商不见,想保他一生平安,好安下自己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可怎麽能做到呢?
她怎麽能控制的了他的热忱和真心?
雨丝浇湿了她的面庞,唇上的温度缓缓滑落,他揽住她的腰身,语气之中滑过虚弱的狡黠:“皎皎心悦我,对不对?”
她被几欲窒息的吻弄得神思恍惚,回过神来,发现他阖着双眸,脸色苍白,一动不动,才知他已经支撑不住。
“叔慎?”
她抱着他,心生恐惧:“叔慎!”
醒过来——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