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早就醒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姜煐眨了眨眼,不曾表露出欣喜,别开眼,软声道:“渴……”
他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只是眼神之中有了些许複杂情绪。
莲花碗就放在他手边,他倒上一碗温热的茶水,缓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来,在腰后垫上一个引枕。
他没有径直将莲花碗放到她的手上,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还在?
裴颐之漆黑眼瞳透出一点凉薄的笑意,好似霜日枝头的一簇雪。
他以为她会高兴。就像她生病之前来延和殿寻他那样,施舍她的真情。就算不高兴,也为自己醒来这件事高兴。
他还想告诉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朝堂上的事,前线的事,后宫的事。还有……他的事。
可她平淡如水,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她不在乎。
他忖了忖,含着笑把莲花碗递到她的唇边。精巧漂亮的瓷沿贴着她的唇瓣,挤平,里头的水顺势从莲花碗中慢慢泻进去。她推搡了一下,水溢出来打湿了她的下巴,水珠滴溜溜落下来,垂到她的手背上。
她伸手去接莲花碗,接不住,唇瓣水涟涟的,领口湿了,透出纤细的锁骨,双眸望着他,有几分挣扎和乞求。
她想着许是自己态度转化的太明显,让他察觉不快了。
她并非讨厌他。她对他……
她只是因为见过他狼狈不堪的终局,害怕面前这个也走向同样的结局。所以下意识做出疏离的模样。
他拿回莲花碗,喉珠滚动,眸光扫向她。姜煐霎时间了然他想要做什麽,微微往后一退,被他掐住下巴,倾身将口中的温水渡给她。
软而香。她鸦黑羽睫颤动着,仰头含住细细水流,包括后续的唇舌咂弄。近在咫尺的亲密激烈得让她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