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追过来,低声道:“弄疼殿下了麽?”
姜煐摇摇头,鬼迷心窍地伸出软舌描摹着他的唇线,再退开,像只偷了腥的猫儿,眼睛亮闪闪的。
裴颐之喉珠上下滚动着,放下朱笔,正準备凑近她,但听门口轰的一声响,姜令安叹气进来,姜煐飞快钻进屏风后,心如擂鼓。
……等等,不对,她住在大景宫里,怎麽她要往里边躲的?要躲也该是裴颐之……她摸到自己的唇瓣,灼得惊人。透过屏风罅隙,她看见姜令安挥斥宫女,踉跄走进来,坐在殿上。
裴颐之神色不动,走下去躬身行礼:“陛下。”
“叔慎啊……”
姜令安浑浊眼神望向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想来喝到尽兴方归。裴颐之循蹈规矩上报了各项要务,姜令安挥袖摇头,问道:“和亲事宜办得如何?”
“依照陛下吩咐办妥了。”
“煐儿呢?”
“殿下希望和使节一见。”
“安排。”
他喝得醉,一时站不起身,裴颐之伸手去扶,问道:“陛下头疼麽?”
姜令安头疼欲裂。他扶着自己的脑袋,揉着太阳穴。说道:“近些日子愈发头疼得厉害,太医尽是废物!叔慎算上一卦吧。”
裴颐之含笑:“陛下,臣久未蔔卦了。”
“为何不?”
“卦象恒久,事在人为。陛下只消睡上一觉,便得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