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背冰凉,脸却滚烫。
一阵暧昧的水声响起,他的声音忽而中止不见,姜煐屏住呼吸,听不到一点响动。
窗棂外的月光像裹着糯米皮的雪光,黏腻腻的。裴颐之忽而唤了一声殿下,姜煐没有应他,腕边袖子一路滑下来,落在手肘上,她听见细细水波声响起,夹杂着男人一声又一声低哑缠绵的尾音。
他是在……?
姜煐咬唇。
不对,她怎麽会在……!
她僵持不动,眼瞧着窗外的团团圆光逐渐升上高天,再难看见。她方才从隐忍悱恻之音中抽出神来。
都说裴颐之是清冷似玉的翩翩君子,她也不知他做起这种事情来这般熟稔。
姜煐没来得及逃跑,就看见裴颐之穿戴着沾着水汽的松松散散的衣裳出来。
他眼角眉梢还带着些许春意,玉白的面庞淌着水珠,顺着脖颈滑下去。
看见姜煐还在这里时,他脚步一顿,黑瞳中盛满的星光仿佛要溢出来。
姜煐闻见熟悉的兰香气,静静地和他对视。
“殿下……”
他没有走过来,发尾湿漉漉的,扫在衣摆后侧,沾了一片芳香,将腰侧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
虽是言官,可他年轻力壮,并不显得太过消瘦,反而惑人极了。姜煐迎着这股暖香,鬼迷心窍地捉住了他的衣袖,稍一踮脚,仰头蹭了蹭他的唇。
凉又软,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