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颐之接过来,打开一看,悠然面色煞白,怔怔看了她一眼。
“你这样看着我做甚麽?”
“殿下……殿下……是……”他沉寂良久,眼眶微微泛红,紧紧攥住手中的镜子,“殿下要弃我麽?臣知错,臣真的知错了。”
姜煐见他情绪来得这样快,有些讶然:“不是。天机镜珍贵,放在这里偶被砸碎可不好。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它是你的东西,你带在身边,也能发挥它的作用,不叫机会白白溜走。”
裴颐之眸光微闪:“殿下的人……”
姜煐意识到有些歧义,补充道:“静芽也是我的人。”
他看着她,笑了笑,点点头。
姜煐让裴颐之跪了小半个时辰。
他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这小半月来朝堂发生的大事,安排的武将到了哪里,朝廷里哪些臣子是一派人,雍亲王又是什麽动向。
那次安州雪灾,他后续还派了人去照拂百姓,动用的是自己的私款。
“你很有钱?”
裴颐之摇摇头:“臣不必花多少,钱财只需花在需要之处。”
他说得多,做得多,姜煐隐隐担忧。等到深夜,惊鸟铃叮叮响起来,裴颐之终于在她的许可中站起身。
他是言官,但生得高大,有一副好容貌,好身材。
姜煐抱着小貍奴,看着他打开门,一地月光洩在他官服上,好似银色绸缎。
她忍不住开口:“我爹爹虽不理政事,可最恨党羽结交,你一定得小心行事。”
裴颐之含笑:“臣知晓。”
一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