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煐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边沿,她看见梁晗在雨中笑了笑,哼起一首童谣,眼中满是快意。
姜煐心中没了杀意,她的怀疑,她的揣测皆没有落空,只觉一阵无意义的悲凉。她竭力迎雨问道:“……涴清,为何如此。”
梁晗愣了愣,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去,皱着眉。她想要笑却又无法笑,慢慢地、认真地问道:“为何?为何殿下不知道呢?为何殿下可以活得这般潇洒,不管衆人死活?为何陛下可以想要谁死就要谁死……你们姜家是一样的,一群人,一群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和爹爹不一样。”姜煐咬唇,“我和他不一样。”
“你和他一样!”梁晗忽而怒目瞪视,“你和他一样,和雍亲王一样,和姜烨一样!你们全都一模一样!想玩弄便玩弄,想杀谁便杀谁,不管他为这天家,为这天下做过什麽贡献,只要让你们怯懦的感到不安,便通通杀了!”
梁晗从裙下抽出一把菱纹短剑,眼中光芒骤亮,低声喃喃:“你瞧,这把剑多利……”
姜煐将声音放柔:“涴清,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救我?”她笑出声,“救我啊?姜煐,救我。嗯,救我做甚麽?”
姜煐哑声道:“雍亲王府对你不善,你和宋玄盛有情,我来救你离开,与他相见,可为何他会死?”
黑云压十里,雷声轰鸣。
“当真是为了我吗?”她喃喃道,“你那麽骄傲自负,就没有一点是为了自己?”
姜煐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