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裴颐之徐徐笑道,“恨我甚麽?”
他有哪件事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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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煐曾来过千山围场。
那时她是个骄纵无忧的小姑娘,想要甚麽都有。她没事就在周围骑马溜达,兔子看不上,要寻更大的猎物。
可雍亲王和爹爹都不肯让那些猎物出来,只说会伤了她。
她感到愤懑委屈,此后让小黄门在盛京不远处新辟了自己的猎场。
姜煐庆幸自己这张脸和儿时无异。她挑了个离帐子近的入口,大大方方走进去,本要拦她的侍卫看见她这张脸不太敢拦,只是极其困惑地挠了挠头。
一路行无阻碍,婢女们行礼。她趁静芽去照料膳食的工夫,撩帐进入内里,看见儿时的自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张芙蓉美面睡得通红。
她刚想伸手探自己熟睡程度,不想武艺还不深的自己迷迷糊糊很是警觉,揉了揉眼睛正要睁眼。
姜煐心猛地一跳,感到一阵极为彻骨的疼痛!
小朝仪半擡眼皮,脸上震惊的神情还未露出来,便被她一掌利落拍晕了过去。姜煐的心仍旧猛跳着,可现下疼痛感已经好了许多。
她将小朝仪包成粽子,挪到床里侧,自己穿上华衣锦服,熟稔地坐在镜前补妆。
镜中的脸她出发前才瞧过。
相比十几岁的自己,她脸上多出了淡漠的痕迹。而小朝仪喜欢的妆容,也早被二十四岁的她抛弃。
她再度看向镜中的脸。
顶着过往妆容的她多有矛盾,她尝试扬起笑容,让自己变回那个一无所知,快乐骄纵的小帝姬。
稍时,静芽回来了。她看见姜煐坐在镜前补妆,问道:“殿下怎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