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颐之眸光幽深,好看的唇瓣微微张开,没有说话。
雨声渐大,马车仓皇不进,穿着蓑衣的马车夫大声道:“郎君,马车后轮陷在泥里了。”
姜煐撩开车帘,闷热气息笼罩四野,搅得人心烦意乱。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双马并行,竟不能使力?”
“雨天路滑,需得下车推才行。”
车夫利落跳下车,裴颐之同样掀开车帘,冒着雨催马前行。可坑深泥滑,难以向前,宋玄盛忽然张口说可帮忙,姜煐见雨不曾停,给了他一次机会。
“若行不轨,我会直接杀了你。”
宋玄盛不惧怕她眼中杀意,仅是笑了笑:“殿下自便。”
裴颐之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他松了松筋骨,直接下车往前推马车。马车得了力,终于往前动了动,宋玄盛浑身是雨,薄薄夏衣贴在身上,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姜煐第一次好好打量他,想到他或许真和自己是亲戚,感到十分奇妙。
“你到底多少岁了。”
“十几。”
“你应该比我小。”
“外疆人看上去长得大些,”宋玄盛冷脸问,“我长得高有罪吗,殿下?”
姜煐懒得和他讲。她心中计划绕了几圈,停在某一点,擡眸看向裴颐之,最后要求马车夫停在程廷安排的彙合点,到山腰后处等候。
巳时前,天已放晴。黄莺在林中啼叫,婉转动听,程廷从树上跳下来,一把横刀直接落到宋玄盛脖子上。
姜煐摇头:“小公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