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假话。
姜煐从床上下来,墨染的发滑落于臀上,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她能够闻见被褥上兰香所在,她掀开被褥一角,就像大婚那日平静地上了床榻。
当时裴颐之心如擂鼓,她触碰到了他的心跳。
而如今,裴颐之不似当日含笑,而是僵着身子,侧过身,挪开了去。
姜煐的声音在滂沱大雨中更显迷离:“裴颐之,我睡不着。”她拽住他衣服,捏住一点,轻轻转。
裴颐之长指拉回自己的后背的衣服,遮住肩膀:“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可我不是十四岁的朝仪帝姬,而你的妻。”她带着一点本能恶劣的戏弄,一点势在必得的笃定和自己都探究不清的真心,素白的手一点点抚过,红绳压在他墨黑的发上,一黑一红一白,犹如雨中精怪,柔柔缠住他的肩膀,悄悄问,“裴郎当真不喜欢我了?”
她满意地看见他耳珠转为绯红,闷声而笑。
裴颐之抿着唇,长睫微颤,眸光漏出几分符合年龄的纯情,手掌虚虚拢在枕旁。
姜煐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吸相闻间,听他问:“婚后……殿下也这样欺负人麽?”
时命(修)
何止是欺负?
姜煐张口,无辜道:“没有欺负裴郎呀,郎有情我有意,怎麽能算欺负?”
裴颐之顿了顿,拘谨地往边缘处再挪了挪,躲开她的身躯。
姜煐问:“裴郎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