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喜不自禁,立马又拿出一盒蜜饯,殷勤道:“药苦,陛下润润口吧。”
永安帝皱着脸摆了摆手,开口吩咐,“把烛台摆过来。”
钱三霎时就僵住了,脸上浮出一丝恐惧,欲言又止道:“陛、陛下,您身子有恙,不如还是早点就寝吧。”
永安帝冷冷瞥了他一眼,“别以为朕不知道姑母那边,是你给露了口风。”
钱三身子一抖,随即就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泣声哭诉道:“奴婢知错了,请陛下恕罪!大长公主殿下也是担心陛下,才问到了奴婢这里,奴婢、奴婢也很忧心,便与殿下说了几句。奴婢没有别的什麽心思,只是希望陛下能放下过去的事情,多多保重自己!”
放下过去的事?
永安帝微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些事无需你操心,朕自有分寸。你若再敢多嘴,就不要在朕身边伺候了。把烛台弄好,就下去吧。”
“……是。”钱三不敢再多说什麽,利落地在桌案两头放好了烛台,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灯烛幽荧中,永安帝的眼里似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把準备好的写着“是”和“否”的宣纸压在了烛台下,轻声问道:“你在吗?”
姝音蹙着眉头,飘到了远离桌案的角落,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打算。
苍介师弟的话倒也提醒了她——二叔心口莫名其妙的疼痛也许并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一些怪力乱神的影响。
现在虽然只是在梦里,但他们终究人鬼殊途,她不应该与他有过多的牵扯。万一就是因为这个波及到了二叔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