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渐渐冷静了下来,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这麽简单。厉雍这人很有些自视甚高,喜欢故弄玄虚、迂回曲折的行事,享受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操控感。同时,他又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贸然就威胁人。
所以,他写这封信一定有更深层的意味。
想到这里,顾珩眼底的薄雾渐渐消散开了,嗤笑一声,“厉雍倒是会算计!一举两得的事情,不管哪一个结果对他都有利。”
姝音愣了一下,不解地追问,“怎麽一举两得?”
顾珩立刻解释,“他写这封信时,就预判了你的两种反应。第一种,你心虚,不敢把这事说与我知晓,便只能接受他的威胁,日后被他拿捏。第二种,你与我坦白,我震怒,但为了不让这事曝光,就会全力追查此事,秘密加派人手去他信里约定你见面的那个地方抓人。”
姝音还是有些没听明白,“如果我选择第二种,对他来说又有什麽好处呢?难道他在那个地方设了什麽圈套?”
“……差不多是这样。”顾珩唇角微扬,指了指信上面的几个字,“他约你重阳那日到云回寺后山见面。云回寺与慈恩寺一东一西,刚好在两个方向上。
而厉雍那个隐蔽的宅院就在离慈恩寺不远的山里,他故意把我们引到另一头,就表明他在重阳那日应该会有所行动——比如去那个宅院探望侄儿。我们的注意力在云回寺这边,那他行事就会更加安全,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也会更低。”
姝音终于反应过来了,对厉雍心里这些弯弯绕很是鄙夷,“他这是自作聪明过头了吧!本来我们还不确定他哪日会现身,现在就知道了,还能早作準备吶!”
顾珩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他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为用这事试探你,两个可能他都不吃亏,殊不知就是这样的自也为是让他露出了马脚。”
“那我们要怎麽办?”姝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