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人对自己确实是不茍言笑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父亲就是那样一个人,直到看见那人是如何和顾琥相处……
姝音的眼睛又有了湿意,哽声道:“是父皇糊涂,母亲的死与你有什麽关系?你那时才多大?他自己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却怪到一个稚儿头上,真是厚颜无耻!”
顾珩的视线虚虚定在一处,似是在回忆什麽,嗓音有些飘远:“母亲当时就倒在榻边,流了好多血,我和大哥下了学堂去给她请安时才发现,可已经太晚了,母亲和妹妹都救不回来。”
姝音的心里很难受,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都是小祝氏的错,是她推倒了母亲的,还支走伺候的侍女。她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就算你没有跟母亲说什麽,她也会对母亲下手的。你不要责怪自己。”
顾珩幽深的目光闪了闪,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扣着脑袋吻她的唇,在她齿间呢喃:“好,我不怪自己。”
他如今有人心疼了,还怎会为难自己让姝儿跟着难受呢?
他只会让罪魁祸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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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顾珩就召了承恩公进宫。
承恩公祝胥年近六十,头发早已花白,见着这个皇帝外甥后,立刻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微臣该死,教女不严,请陛下恕罪!”
祝妙归家后,就把自己做的事都如数交代了,包括那些隐秘的小心思。他这几日心里很是忐忑,正準备收拾包袱回老家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碍眼了,就被召了进来……
只希望皇上看在大妹妹的份上,别责罚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