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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现在对她固然是一心一意,可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準。他毕竟是皇帝,难道还能苛求他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自己的心里没有他,或许还能忍受他以后有别的女人,就像陆承舆纳妾一样,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是花无百日红,帝王多薄情。只要一想到他往后可能会宠爱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利刃一刀刀割开,疼痛入骨。

到那时,过往的一切美好只会被反衬得更加残忍和破败……

她不想那样,也不想变成为了争夺男人宠爱而活的那种女人。在陆家过得不好,她还有脱身的机会;可进了宫,她的后半生就只能困在那里了。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不如趁现在她沉溺的还不深及时回头,也好过将来后悔!

她仰起头,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强撑着展开一个凄楚的笑容,“二叔,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吧。你对我所有的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往后一想起来,永远都会觉得美好!”

顾珩的神情一僵,眼底的亮光一点点退散……

他想再解释些什麽,可言语的苍白让他无力全然诉说出内心的感受。

自己又要如何向她证明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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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自那日回去后就病了。

不到两日,朝里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龙体抱恙,似乎还挺严重,有一日甚至都缺席了早上的常朝。

这对素来勤勉政事的永安帝来说很是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