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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综说:“北镇抚司对于我朝来说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我们有百官的监察、抓捕、用刑权,官场上许多人想和北镇抚司建立联系,但我们直属皇权,并不需要和任何人结党,因此对外我们也算是臭名昭着,奈何他们又畏惧我们的权利,不得不对我们假笑逢迎。”

杨综说的这番话苏余虽然不能深刻体会,但北镇抚司的处境她还是知道的,在旁人眼里他们不过是皇权的走狗,对其畏惧又鄙夷。

苏余问道:“扬抚使今日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虽说苏余今日是来求人的,但她也知道杨综是个喜欢开门见山的性子,越是藏着掖着就越是惹人不快,那倒不如有什麽说什麽。

果然,苏余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杨综的不满,他快速地进入了下一个进程:“孝仁皇帝年迈后变得仁慈了起来,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在位时的功过,他生怕后世的人说他太过残忍,不是个明君,便开始想着如何补救。”

苏余立即就明白了:“若是他这样想,那北镇抚司的处境可就危险了,你们可是帮他想做的髒事都做了,若是他想要洗白,可不得先除了你们。”

杨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都已经做好了全盘覆灭的打算了,但当时初任右都御史的张衍却对我施以援手,在朝堂之上多次为我说话,当初若不是他,恐怕北镇抚司熬不到先皇驾崩了。”

看着杨综颇有感慨的样子,苏余也陷入了沉思。

新帝登基后可用之人甚少,杨综办事狠辣,一心维护皇权,自然又成了新帝手中一件趁手的兵器。

想来也是感慨,北镇抚司一心为皇帝办事,结果到头来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苏余刚想出言安慰几句,杨综便开口道:“我曾经也问过张衍,问他想要什麽报酬,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在朝堂之上所言的不过是陈述事实,说出事实不需要什麽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