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豔在昏迷了三个月之后也渐渐转醒了,虽然伤得很重,还不能下地走路,但一家人都还是激动了好久,就连沉寂许久的苏鹤扬都难得地笑出了眼纹。
自从放弃做“沽名钓誉”的上京第一大善人之后,苏鹤扬开始迷恋上了种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放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他每天都要坐着马车去城郊的水田里做活,一日不去都閑得难受。
苏余原本以为他是喜欢上了劳作,当她知道苏鹤扬将自己所有的收成都分发给了那些贫民之后,苏余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是喜欢做善事,只不过换了种方式。
其实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苏鹤扬所做的都是绝对的善事,只不过是如今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已。
钱琦玉担当起了管家之责,苏鹤扬早前并没有擡她做嫡妻,大抵是觉得这些东西并不重要,不过是自然而然地将家中之事交给她打理。
但奈何有些家仆势利眼,认为钱琦玉并非主母,有时说话并不管用,苏鹤扬便擡了钱琦玉的位份,让她在约束吓人时方便行主母的权力。
苏长雪对那个看起来不冷不热的刘婆十分有好感,三天两头借着去看病的由头请教刘婆一些女子医理方面的知识。
还托苏余找了些《女科要旨》《难经》之类的医书看,苏余常年在宫中行走,自然是可以时常利用职务之便去宫中的藏书阁拿些书来看。
而且,苏余发现苏长雪要的这些书甚至连放在书架上的资格都没有,都是一摞摞堆在藏书阁的大箱子里,苏余找了大半天才找到。
换个角度想,这些书之所以遭受这样的对待,无非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并不高,所以针对女子特有的病症自然也受不到重视。
刘婆原本是不想收徒的,她也对苏长雪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没什麽信心,认为她不过是图个新鲜。
但当苏余拿着全册的孙思邈所着的《丹溪心法》到她面前之时,她也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