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屋子里的摆设再过贵重精致,她的目光还是很难从那个半倚在软塌上的少年身上挪开。
靛蓝色的衣袍下摆绣这银丝边流云纹,头发用银冠束起,插了根玉簪固定。许久不见,他倒是清减些许,繁杂花纹的华丽服饰更衬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就连端着茶盏的手都白到仿佛能看见骨节。
苏余想到会是他,但怎麽也没想到自己和他再见的时候竟然会是他坐着,自己跪着。
他的侍卫季生正站在他的身侧,那麽持刀抵在她脖子上的,一定是季同了。
苏余怎麽可能会是那种等命运裁决自己的人呢?她立马笑着讨好道:“九皇子,您这是做什麽?想必大家是不是有什麽误会?这地上生寒,我一个女孩子跪着容易伤身子。”
言下之意就是说有什麽事能不能让她起来再说。
萧祈泽也是不紧不慢,他将茶盏放回桌子上,然后看着苏余说道:“蓄谋刺杀皇上的人,此刻能有机会跪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苏余紧张到咽口水,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但她知道事情一定还有转机,如果九皇子下定决心要定她这个罪,那麽此刻她真的就算不是跪在这里了。
苏余说:“如此大的罪名小女子恐担不起,捉贼捉赃,不知九皇子可否有什麽证据来治我的罪,否则就算您是皇子,我也得告您一个诽谤之罪。”
萧祈泽冷眼看着她说道:“倘若你没有份参与其中,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那日潭拓寺行刺之事。”
苏余笑了一下,说道:“九皇子怕是误会了吧,我从未向九皇子说过会有人行刺皇上。”
萧祈泽说:“那你给我的诗又作何说?”
苏余说:“那诗不过是我临时起意所作,想拿给九皇子看看,是否能够得个指点。九皇子若是凭借这诗来当说辞,未免也太过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