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自卑让温暖瞬间回神,她快速伸出袖子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
仓促的拢了拢头发,感觉没什麽不妥之后,才起身上前打开房门。
门板打开。
傅严词一眼就看到温暖红彤彤的眼尾,她发丝淩乱,睫毛上还染着湿气。
“没事。”
温暖的眼神仓皇闪烁,却还是淡淡的解释,“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抱歉我打扰你休息了吧。”
“对不起。”
温暖说完就打算关门。
但她整张脸都写着破碎,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了,傅严词怎麽可能容许她退缩。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格挡了门板,差点把他的手弄伤。
温暖心中一惊,赶忙拉开门板,“你没事吧?”
她关切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
明明自己还破碎着,却这样紧张自己。
饶是傅严词之前对她并没有什麽感情,这一刻心髒也宛如被一只大手攥紧。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傅严词并没有在意手背上那一点小伤。
温暖却不能视而不见,“对不起,我帮你用碘酒消一下毒。”
“我记得我的房间有个医药箱,我去找找!”
说完,温暖松开门板,转身去找医药箱。
傅严词进入房间,为了避嫌,门板被关,床铺淩乱,棉被皱巴巴的,显然真的如温暖所说,做了噩梦。
下一秒,他的目光蓦地在墙角定格,那一片地面上有大颗大颗的眼泪。
窗帘上也有被人手抓过的褶皱。
可以想象,在他来之前,温暖正是蜷缩在这个墙角克制而隐忍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