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的钟表秒针一格一格的跳动,池欢的情绪莫名的焦躁起来。

她用手背抹掉眼泪,不準眼泪再掉在纸上。

想哭的时候就强忍着,把眼眶里的湿润一点点的眨回去。

在艰难中,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总算成书。

镜子呈现出一张哭的通红的脸庞来,池欢索性洗了一把脸,才拿着文件走出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空蕩蕩的,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池欢的心仿佛在瞬间空了。

哪怕嘴硬对着时屿白撂了无数的狠话,但一想到他可能走了,大片的失落狠狠的抓住她的心髒。

她仓皇着视线去找,终于在阳台上定焦。

悬着的心髒在剎那间落回原地,那种安定的感觉,让池欢难受不已。

现在还没分开,已经承受不住。

如果真的彻底分开,她要怎麽面对这漫漫长路?

“时屿白?”

她轻声呼唤这个名字。

曾几何时,这个名字咀嚼在唇齿间,已经化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依恋?

“嗯。”

时屿白转身。

看到她的那一刻,时屿白眯了眯眼。

用一种遥远又陌生的眼神忖度着。

池欢提了一口气,“我已经準备好了。”

“你要看看吗?”

“不必了。”

她所有的情绪都牵系在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上。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她僵了一秒。

“还是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