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方帕子,绣着绽开的红梅,帕子看起来被人保存的很好,看起来就好似是新的,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垂着眼眸,静静的望着手帕上的图案,就这样盯了很久。
兴许是想起在兖州的那段艰难时光。
生性傲娇的少女有些嫌弃的看着他脸上的血,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随手把自己的手帕扔给了他:“擦干净你脸上的血。”
他怔怔接过,指尖触及柔软的绸缎,仿佛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香气。
耳朵尖悄然升温,渐渐红透了。
他蜷起手指,紧紧攥住了这方精致的手帕。
仿佛紧紧握着的不是一个手帕,而是无形中抓住了她的手,一点点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抓住了独属于他的明豔灿烂的光芒。
最后,这方帕子。
被他悄悄留了下来。
她没有问他要,于她而言,这不过是随手给出去的一点儿不值钱也不珍贵的东西,却他便贪婪的、卑鄙的藏在了自己这里,小心翼翼的藏了多年。
冷风萧瑟,冰寒刺骨,男人抵唇低声咳嗽了几声,喉咙微微刺痛。
他漫不经心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脸上什麽表情都没有。
厨房里已经煎好了药,浓郁的药草味几乎呛的人鼻尖都发苦。
婢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药端到大人跟前,哪怕面前的男人俊美宛若谪仙,她不敢多看一眼。
男人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得发涩的药物被他面无表情咽下了喉咙,他将碗放了回去,冷声地说:
“下去吧。”
“是。”
男人话很少,府里长年累月总是那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