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月光探入窗沿,她艰难扶着墙面冰冷地瓷砖蜷缩,一道鲜红从她的位置蔓延到下水道。露出来的半节刀柄,光线反到他眼里,刺痛无比。
苏棠意识涣散,迷离着只知道有人靠近,惧怕地往后缩了一步。
这个反应,江衍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哑着声轻哄:“棠棠别怕,把刀给我。”
恍惚间听见熟悉的声音,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好不可怜。
怕惊到她,江衍之小步小步靠近,一直在轻声重複着同一句。
“别怕。”
声声安抚,如同久旱后的甘霖,砸进干涸龟裂的枯土。
哐当一下,那把沾了血的餐刀落地,苏棠猛地站起身扑向江衍之,动作一带将人压至墙壁,不安分的手指寸寸绕紧他的领带将人拉向自己。
“我难受”夹着哭腔的声音娇娇软软,比樱粟还让人上瘾。
他身上很凉,比冷水还凉。让人忍不住靠近,贪婪地垫着脚尖将重量压在他身上。
“棠棠,你冷静点。”江衍之沉声,那只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掌住她半张脸,拇指轻抚被她咬出血的下唇。
为了避免还在流血的手二次受伤,他另一只手攥起她的手腕举至耳边。
苏棠理智消磨,脑子里一片空白,听不进半句劝阻。
“难受。”
难受,他何尝不难受
但这种事不能以现在的形式发生。
苏棠不清醒,可他清醒
眼见面前的人油盐不进,苏棠耐心磨灭,报複似的红着眼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