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金吾卫终于穿过了人群将皇帝保护起来。
“二小姐,给我来看看。”
谢安宁擡头看见是军中的军医便放心起来,乖巧地让开路来。
军医褪去叶子期的外衣和铠甲,利落地拔出箭簇,小心地处理伤口,一切就绪这才开口“箭伤虽是不要紧的,但,将军似乎中毒了。”说完拿出银针,将银针放进叶子期伤口所流出的血液中,不一会儿银针的一头便开始发黑。
“此毒可解?”皇帝问。
军医跪下“请皇上宽恕微臣,微臣才疏学浅不知此毒药为何物。不过将军中毒不深且微臣也将受毒血挤出,将军如今应无大碍,只要好生将养着,不日便可醒来。”
“如此甚好。”皇帝舒展了笑容,又指着谢安宁说“朕赐你们叶家一个大宅子,刚好给叶将军养伤。”
“谢皇上赏赐,父亲先前早已叮嘱,臣母家在京中本有庭院,早些年祖母便叫人料理着,如今回京也可直接安顿。”谢安宁不卑不亢说道。
“既如此,朕也不必强求。等叶将军好些,朕再为你们接风洗尘!”说完,便派人将叶子期送回叶府,而皇帝一行人也浩浩蕩蕩地回宫去了,只留下金吾卫安抚百姓查找兇手。
夜晚,皇宫。
一男子负手而立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今日箭上之毒可是你擅作主张?”
“扑通”一声,一黑衣男子猛地跪下。“今日之毒奴才并不知情。”
“哦?那就好好查查吧。”
谢安宁一行人很顺利地进入了叶府,将父亲安顿在主屋。等衆人退下,谢安宁正打算好好问问军医叶子期的具体情况,却见叶子期悠悠转醒。
“父亲。”谢安宁高兴地扑过去,虽然说谢安宁自小跟在叶子期身边,但每次叶子期受伤都会瞒着谢安宁,这一次便是第一次在谢安宁面前晕倒。谢安宁有些担忧地开口“父亲,我好担心你。”
叶子期溺爱地摸了摸谢安宁的脑袋,对着不远处的军医点了点头。叶子期生性冷淡实在是不懂得如何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自己妻子的离开更是让他封心锁爱,战场上成长起来的他为数不多的情感洩露也只是对自己不省心的女儿。
叶子期望着自己怀里泪眼婆娑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你定要好好的。”
谢安宁似乎是误会了叶子期的话,眼泪更是止不住落下,喊道“军医、军医,你不是说父亲无碍吗?”
军医一脸懵地看着叶子期“怎麽了?怎麽了?”又见满脸泪珠的谢安宁,无奈开口“二小姐,叶将军真没事,您见我这人什麽时候诓过您呢。”
见谢安宁应该是误会了,叶子期连忙解释道“父亲没事,别担心。”谢安宁看看叶子期,又看看军医,见军医一脸认真地点头便放下心来。她不解地问:“这到底怎麽回事?”说完谢安宁从怀中拿出来一支断箭“这是先前刺杀时,我在现场偷偷捡的。”谢安宁把箭递给叶子期接着说“刺客一共射出三箭,其中两支箭较为常见,而这支的花纹样式比较特殊。”
叶子期仔细观察着整支箭,说:“这支箭虽是桦木材质,但箭杆头尾都是珍珠鱼皮做花裹,箭尾用了鹿角,箭羽又是雕翎,箭杆是腰果漆,特别是漆上花纹为拐子龙,中间还用万字纹隔开了。万字纹常见,听闻乌斯藏人的庙宇中便绘满了万字纹,但这拐子龙纹倒是从前听你母亲说起过。”
“大概是宫里的东西。”谢安宁开口“作战时的箭大多以竹为料,这支箭且不说材料不一般,但这龙纹便不是普通人可用。”
“问题是,宫中人物关系複杂,我们初次进京便被搅入这潭浑水之中,恐怕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叶子期感叹道。
“我还有一个疑问。”谢安宁举手发问“皇帝大庭广衆之下颁布圣旨又提什麽生祠,为何给了父亲一个虚名,前些日子还特意把哥哥调往平州去?”
“一户两将就罢了,可我本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富贵,只怕功高震主啊。”叶子期看得很开,不过是想着皇帝让自己不便在朝廷活动,远离政治中心。
“所以我和将军才想了这样的一个好办法呀。”军医一脸激动,邀功似地说“当时将军中箭前给了我一个眼神,我顿时就反应过来了,将军身强体壮这一箭根本无伤大雅,所以将军一晕我便说箭上有毒,实则是我自己验毒时偷偷把毒撒在血液中,这手段怕是宫中太医来验也是一样的说法。”
“我只知您平日里喜欢捣哧这些东西,没想到还随身携带。”谢安宁一改先前的愁容,脸上明晃晃写着,给我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