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说:“我打赌她做不到,我打赌她最后还是会变成故事里那样的魔鬼。”
祝语橙沉默,她想到俞女士的自言自语:我,什麽都无法改变。
那声音听起来是多麽绝望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
祝语橙忘不掉俞女士抽打在浣熊脸上的那一记巴掌。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无论替她说多少好话,都无法掩盖这一事实。
祝语橙感到沮丧,她头低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只吃不到食物的小仓鼠。
季也看着她,擡手,戳弄她的头发。
“喂,祝语橙,打起精神来。”
“……”
祝语橙打不起精神。
“祝语橙,你知道吗,我想过一个问题。”
祝语橙向上擡头。
季也见到话语奏效,唇角微勾,即便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些不适宜笑着说出口的话。
他要撕开自我的伤口。
不,是要撕开“季也”的伤口。
“我曾经想,如果那个男人知道未来,他会不会在那天晚上停手。”
“……”
祝语橙坐直了身体,她一下就听出季也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他的父亲。
季也继续说下去:“然后,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男人对我说——”
季也停住,唇角嘲弄地笑了下,“他说,是因为我需要同性恋的醉鬼父亲,所以他才会成为那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