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父兄反思,发现自己的确有不足的地方,又说要将她嫁给富足人家,不用为吃穿忧虑。
谭百合辩驳: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人家富户人家只是富有,不是傻子,天底下有多少如郡王妃那样倾城美貌,郡王这般才学了得的男子,又是万中无一,我既无郡王妃那样的美貌,又无郡王妃的运气,即便当真好运嫁给富商家的公子,势必不得公婆喜爱,没得天天站规矩,还要讨好公婆,我以前也是个富家小姐,可做不来伏小做低,阿爹兄长当真要让我过这样的日子?
一番剖心析肝的谈话,谭家父兄渐渐沉默,待妻子多了几分体谅,又想到高大人家的千金也是女商户,卢典史之女去了苏州做管事,随着棉布匹热销京都,乃至全国……
各大布行都在招织娘,用人紧缺,府衙也在积极号召普通妇人走出后院……
从前家中妻女出去做工,会被人认为一家之主养不了家,才让妻女抛头露面,导致家中男子面上无光。
现在人们看待女子做商户,做织娘,似乎跟以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连府衙都在鼓励妇人做织娘……
谭家父兄对谭百合的决定没有再置喙,谭父甚至让妻子去守铺子,自己则选择在家操持家务,做家务,烹饪家人的一日三餐……
第一天,光是洒扫院子,让谭父累得直不起腰,感叹一点不比打扫铺子轻松。
烹制早饭,铁锅还未晒干,谭父心急地添了油。
接下来不得了,锅里噼里啪啦的热油,溅到手上、脸上,烫得谭父嗷嗷叫,一边叫,一边躲避溅出的热油。
好不容易做完一顿微糊的早饭,等妻子与大儿子放下饭碗,出了家门,去铺子开店,自己又是洗碗,做厨房卫生。
买完菜,一口气不能歇,得开始準备午饭。
院里水井边,木盆里装着满满一盆家人的衣裳,等待清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