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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看到程文瀚站在院门外,倔强固执地等她相见,郑明珠的双腿很想走出房门,理智却清醒告诉自己,她和程文瀚了断的决定,不是一时糊涂,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有点冷血。”木湘湘一如既往的耿直,她会私底下维护郑明珠,也会当面批评:“毕竟这麽冷的天,又下着雨,你让人家程公子在门口站了大半天,有什麽事情不能当面说清楚,而且程公子的父亲刚去世,你这样做,很不好。”

“你是想说,我贪慕虚荣,势利眼吧!”郑明珠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们都是朋友,都了解自己的性子:“我本就是贪慕虚荣的人,我费尽心思,就是想做官眷夫人,我生得这般美貌,让我嫁给一个贩夫走卒,我这辈子都不甘心。”

“可是六年后,程公子不是可以科举吗,你再等等。”

“六年?”郑明珠讥嘲:“你们听说过色衰爱弛吗?”

宋荔听过,郑明珠以美貌最为出衆,程文瀚又是因为美貌钟情她,这样的钟爱没有安全感,难怪郑明珠思考了一晚,作出这样的决定。

木湘湘却没听过,摇摇头。

郑明珠也不嫌她,娓娓道来:“我今年十七,六年后,是二十三岁,到时候先不说凤仙郡有多少美貌少女,便是京都的商户之女不乏也有浓桃豔李的美貌女子,榜下捉婿,难保会不动心。况且我与程文瀚来往,知他人品端方,厌恶汲汲营营之人,我不敢露出真性情,生怕叫他发现我是势利眼。他因为美貌喜爱我,并非因为性子喜爱我。”

这回木湘湘听明白了:“原来程公子是个看脸的人啊!”

郑明珠又道:“先不说六年后能不能高中,若不能,难道还要叫我再等上三年?三年三年,又三年,女子的大好年华,能有几个三年?我耗不起,在信里同他说明了,是我此生有负于他,我执意如此,不愿再见到他。”

宋荔很能理解:“及时止损,也好。”

虽然有些不道德,如果叫郑明珠等了六年,等来程文瀚另觅了其它女子,到时郑明珠付出时间,到头来又要被街坊邻居嘲笑“被男人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