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之辈!”他怒其不争地喟叹道。
向来挺直的脊背垮下了半分,不过须臾,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傲气!
门外响起踱步声,慢条斯理却又格外从容,活像是胸有成竹。事已至此,无论他如何抉择都逃不了一死,可就是这紧要关头,他脑海中灵光一现,莫非他真的错了?
他错得离谱?
一道兇悍的声音响起,那人先是横劈了两次门框,抖落的木屑宛若落雪,见门不为所动,那人也耐不住性子了,当即粗着声喊道,“里头的余孽听着,现下我们卑弥悍将早就扫清了整个皇城,便是你们的皇帝都送去见阎王了!”
“这……”陈缨瑟缩着瞧了瞧衆人。
“你们若是想活命,那就论功行赏,斩掉人头者,皆可加官进爵,若还负隅顽抗……”彪悍大将擡手就是一计猛拳,直锤地门窗抖了三抖。
见震慑颇具成效,男子又道,“瞧见没,若是心存侥幸,我这一拳下去,五髒六腑都能调个个。”
赵缨吓得不敢出声,忙将视线移到了自家父亲身上。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双手在角落中慢慢摸索。
再往前一点就是长剑了,他尽量压低了身子,颤抖的五指慢慢朝前探去,快了,就快了。他还不愿死,毕竟他家大业大的,总不能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大庆殿里。
快了!他双眼盯得通红,脸上是因为兴奋而舒展的诡笑,长指往前探去,碰到了一片冰冷。
对是剑柄!不等衆人察觉,他一个抽身就将长剑揽进怀中,样子虽然狼狈了些,可他却握住了唯一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