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有了后来世人所道的“羊羔不食上郢草,百姓不饮澧州水。”之典故。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反观身处定州的谢浔也急得焦头烂额,尤其这入了夏,雨水从未露过面,这天也肉眼可见地灼热了起来。
他一日日往返于城中,得见百姓载声怨道。
烫脚的地砖暴露在烈阳之下,若是往城外走一走那连绵的山头都升腾起热气。
二福乖巧缩在谢浔的后背上,指着一旁的山,惊奇道:“哥哥,这山会喷火吗?”
“不会,那是雪山。”谢浔擡眸瞧了眼喷着热气的山,沉吟道。
“雪山?为何没有雪啊。”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引出了谢浔的思绪。
常年积雪纾解了定州城内的干旱,可一载又一载之后,雪水淌尽,寸土不生,百姓食不果腹,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然而朝廷的粮草可解一时之急,却绝非长久之计,尤其眼下澧州失守,定州干旱,桢州水患刚解,于国于民,皆是大难。
于此同时,周太傅看着自汴梁城内送来的诏书,眉心微微蹙起,最后终是低声问道:“行己现在何处?”
“谢公子带着二福一道去城中了。”侍卫低声道。
太傅微微颔首,缓慢站起身往外走了走,还未出门就感到一阵热气升腾,晒得冒了烟儿的地,和那焦黄的树梢,争先恐后地往太傅的眼中钻。
国家灾患接踵而至,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皱着眉,背着手在屋内踱步,脑中涌起了很多,自太子少时,他便担了太子太傅这一职责,于公于私他从未有任何藏私,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