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朝代,她好像什麽都能改变,又好像什麽都改变不了,她救不了逝去的杨父杨母,甚至救不了岌岌可危的国家。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竭尽全力,救下衆生。
想到这儿,她鼻尖一酸,双目也倏地泛起了红,或许只有在这一刻,她在夜色的僞装下,才能收敛起僞装的温婉和坚强,做回那个胆子不大的女子。
素手划过锦被,拢着自窗沿钻进来的月光,她茫然了。
接下的路该如何走?杨珺仿佛走进了一树林中,入目皆是一模一样的绿,无论她如何找寻,最后都只能走到最初停留的地方。
如此反複了多次之后,她筋疲力尽地坐在树下,茫然又无措。这一刻,她多麽希望能有一束光。一束能穿过重重迷雾,来到她的身旁的光。在她无措又彷徨的时候,为她指点迷津,做出抉择。
可她又清晰地知道,这束光不会到来。
所以,杨珺只得一次又一次,试探性地迈出每一步,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为她指点迷津,所以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或许当下的选择并非最好,可对于她而言,那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
杨珺洩了力气,纵容自己仰倒在床上,瞧着毫无色彩的夜色,渐渐失了神。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寻了自家大哥t,连同着谢浔寄来的书信,一道儿送了过去。这一路上她纠结至极,甚至想掩耳盗铃地瞒下此事。可这并非长久之计,至少对于杨珺而言,并不能一劳永逸。
思来想去了之后,她这才逼着自己往前走。
只是所有的僞装在瞧见自家大哥的那一霎,宛若决堤之水般顷刻而下。
她竭力稳了稳身形,唇畔翕动,却始终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