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用力, 他修长的关节隐隐泛着青, 说话的声音都不禁放大了许多。
“你……你先松开。”赵平榆脸色通红, 半天喘不过来气儿, 无奈之下他只能擡手费力掰着谢浔的钳制。
慢慢地,衣领尚的禁锢松懈了,他这才大口呼着气缓缓道:“我也是道听途说, 这消息算不得真。”
赵平榆一便抚平衣领的褶皱,一边若有所思道:“再说了, 你也太子关系匪浅,若是想知晓他的安排, 何不亲自去问呢?”
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谢浔动了动唇畔,终是将木光从赵平榆的脸上移了开来。
便是两人起争执的片刻, 那群饿急了的妇人哪里管得了其他之事,眼下正伸长了手往马车里头抓。她们前仆后继, 目露兇光,若非碍于挤不上来,恐怕下一刻就会与谢浔他们面面相觑。
而谢浔只初时有些诧异,如今也缓和了些许。
他高声道:“莫急莫急,朝廷的赈灾粮就快下来了。”
然而他这一句话就像是冷水入了油锅,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一阵高过一阵的痛斥。
“什麽赈灾粮?里头净是些沙子,那是人能吃的玩意儿!”
“是啊,那不是糟蹋粮食了。”一人又继续道。
话说到如今这个地步,便是谢浔再迟钝也能琢磨出其中的深意了。
“饿啊,真是太饿了!”衆人见马车上的人软硬不吃,便改了方式,当即抹了抹泪水,哭着道:“家中的孩子才两岁,从生下了就没吃过饱饭,更没瞧见过落雨了,如今尚在襁褓,却早早得吃尽了苦头。”
她越说哭得越不能自己,仿佛要将这几年积攒的委屈都一道儿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