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微微颔首，嚅嗫道：“杨明菡会嫁给沈暗钰的。”

彼时夜色浓重，而他们眼中只能瞧见羞赫的彼此。

同年十月，雍州、澧州一片祥和，杨父与杨方客先后从边关归来。此刻正端坐在自己院中，摆出了审问的架势。

而杨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空有想要缓和气氛的心，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同情地瞧着，时不时给自家兄长添些茶水。

饶是这般，战火还是牵连到她的身上。

杨方客用力捏着茶盏，狠厉的眸子扫过杨珺，竭力压住了怒火“你来说说明菡是因何事执意要嫁给太子殿下。”

闻言，杨珺倒茶的手微微一顿。

“大哥，既然明菡他们情投意合，何不成全了……”杨珺壮了壮胆子，继续道：“何不成全了他们。”

“砰”是茶盏撞到桌案的声音，杨珺颤了颤，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直视。

“我说过，明菡能嫁给世间任何人唯独不能嫁给太子。”

“可……可人并非圣贤，总是关不住心的。大哥你就成全他们吧，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所能顺心之事能有几件，何不全了明菡的心思。”

杨珺见此事有苗头，便乘胜追击道：“再者朝堂的上的形势你我心知肚明，试问天底下又有谁能如你我一般护住明菡，到时还不是任人折辱。”

“大哥，你就成全了明菡吧。”

杨明菡适时擡起头，双眼红肿，却还是哑着嗓子哽咽道：“大哥，我想嫁给太子殿下。”泫然欲泣的模样太过可怜兮兮，却还是固执地低语，仿佛这样，才能撼动杨方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