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突兀地喟叹缓缓响起, 他哑着声儿问道:“若是我同意让步,行己兄可愿伸出援助之手。”
“本就是以朋友相称的, 我见你身困囹圄有怎可袖手旁观。”
得了谢浔承诺的赵淳旸这才舒了口气, 继而话音一转道:“让步多少?”
谢浔擡手比了个数。
“一百三十文一斗?”赵淳旸试探地问道。
谢浔缓慢摇了摇头。
“一百文?”
……
莫非,他不可置信道:“八十文!”
谢浔点了点头。
这价格压得太离谱了,汴梁城中不过五十文一斗, 如今他千里迢迢赶来,本想赚个盆满钵满。奈何天不遂人愿, 如今只得守着粮草叹息。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只得夜夜守着囤积的粮食后悔。
“不过城中并无人开此先例,若是赵兄愿意牺牲自身之利益开此先河,定会有衆多商户效仿,此等壮举除了赵兄天底下又有何人敢为之。届时莫说是桢州百姓了,恐怕此美名定会传满汴梁城。”谢浔只轻轻瞥了一眼,便继续道。
诚然此话说得气势磅礴,反倒让赵淳旸听得气血上涌,为数不多的少年血气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话音一转,谢浔顿了顿又道:“当然了若是赵兄还不放心,那行己也可以出个主意。分出三成的粮食用于低价卖出,剩余的粮食莫要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