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和一笑“是藏了些,傍晚我派人与你送上几坛。”
闻言, 郎秋面上一喜, 连声道着好。
一番热闹的打趣后, 郎秋叹气道:“太可怜了。”
他朝着杨珺认真道:“那水涨势骇人, 若是身高马大的男子走过都能漫至腰间,莫要说些年岁尚弱的孩童了。”
杨珺眸色一滞, 连声问道:“这是何日的景象?”
“五月初, 那会儿我刚收拾了马车离开桢州, 想来……”他在心低默默算了日子后又继续道:“想来已过五日有余。”
“五日足够水淹半城了。”杨珺低声道。
转而又问道:“回来的路上可曾遇见过什麽流民?”
“不曾遇见。”郎秋仔细地想了想这才肯定道。
不该呀, 若是有水患, 定会有流民逃出, 且不说汴梁城靠近桢州, 若是逃难定会北上,还是说这五日的时间足够衆人治理了。
杨珺心中喜忧参半,不过并未显于面上。
可杨珺不说, 并不代表郎秋不能参透其中的含义,他朗声分析道:“我一路行马车而来, 五日已是加急之时,而寻常人则不同, 定是步行而来, 时日上就会慢数日。”
“况且,又非人人都有我这般的心怀,放着世代的家业弃之不顾。”
末了还不忘感叹道:“哎, 恐怕死伤不在少数啊!”
经由郎秋一点拨,杨珺拢着的眉心缓缓舒展, 她将自己的顾虑也说了出来。
“桢州与汴梁邻近,若水患不除,恐殃及至此。”
道理他都懂,可他只是一个生意人,做不得什麽惊天劈地的大道理,只能略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