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之处,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牙关紧紧咬着右拳,身体上的痛苦抵不过心痛的万分之一。
嘶哑的嚎啕顺着鲜血流淌。
“呜……她一口都没动……还告诉我说吃饱了,说她撑得……撑得都能闻见羊肉香气。最后还是她临死前,偷偷把饼子塞给我……”
“她把饼子塞给了我。”
因着场面太过悲戚,衆士兵皆红了眼眶,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的女儿啊,她怎麽这麽懂事,临了还不忘她这个一事无成的爹!”
说着,他扬手给自己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刺痛着衆人的耳朵,仿佛有水蛭钻进血肉中蚕食,一股无能为力之感油然浮现。
夜半时分,一道急促地惊呼声响起,谢浔猛地睁开双眼,机警的目光直直望了过去。
他方才不过是闭上双眼假寐片刻,谁承想太过疲倦竟沉沉睡去了。
倒是一声惊呼,生生将谢浔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待他要寻找声音的出处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蹤。
下一刻,又是一阵尖锐地痛呼,谢浔紧紧盯着那男子,只见他发了疯般拉扯着身上的大氅,面容都狰狞了几分。
如此寒冷的天儿,正是用大氅保暖之时,他为何要脱去身身上的大氅。
思及此,谢浔目光一沉,缓缓扶墙站起身,擡步走了过去。
离得紧了些,这才听见此人喑哑道:“热!好热!”
直到大氅被扒开以后,一道穿堂风夹杂着细雪吹来,那人满腔的暴怒这才得到了缓解。
但是这样的安静并未持续多久,他便更癫狂地撕扯着里衣,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