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安话音一落,便有好学之人站了起来。
他一身麻衫,可以看出日子并不富裕,但礼数倒是颇足。
此人朝楚望安行了一礼,恭敬道:“在下名唤吴行止,斗胆请教楚兄。”
“既是学谈,便不要拘泥于礼数。”楚望安拱了拱手道。
此话一出,吴行止也不继续客套了,他直言道:“依楚兄所言,人生的长短不该以时间为度量,那又该依何为度量呢?”
衆人只听得楚望安在侃侃而谈,根本来不及深思,就被吴行止突然而来的疑惑给问了个措手不及。
反倒是角落中的谢浔,皱着眉听着,旋即薄唇轻啓,压着声道:“功绩。”
果真还是太年轻了,柳汀洲斜着睨了眼谢浔,虽心有不满,却没有开口斥责。
少年心性者总要走一走荆棘密布的道路,或跌倒、或皮开肉绽,总之都是听不见长者的劝告。柳汀洲倒是乐意看谢浔吃吃苦,磨磨心性。
奈何谢浔的低语一出。
楚望安也开了口“所做之事!或行山游水,将所见所闻跃然于纸上;或投身军营,以血肉之躯守卫家国;或参加科举,成为公正廉洁的好官……”
“总之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可做。”
吴行止点了点头,便安稳地坐了下来。
周引石环顾衆人,见再无可抒发见解之人,便自顾自道:“人与万物相比着实渺小,但人定胜天,大有开天辟地之能耐。所以不管日居月诸,如何变幻,纵使年华不在,也并非憾事。”
“更何况,天地之大,万物各有归属,非自己所能掌控者,得之又能如何?倒不如择一路行至暮年,也算是不枉年少时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