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引石的目光一一巡过台下之人,见座无虚席,反倒一挥手道:“诸位莫要拘束,随意些便好。”
说罢,他便坐在了小蒲团上,擡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啜了一口,润润嗓子。
“老朽年岁长了诸位几分,已过了知天命的年岁,说直白些不知哪天就驾鹤西去了。然诸位与老朽不同,正是青春年少,大展宏图之时,可以纵酒诗歌、策马奔腾。”
随即话音一转“新旧接替,时光易逝,年华不在啊。”
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足够台下的衆人细品了。
文人就是如此,他们从不怕那些高谈阔论,亦或是诗酒纵情怀。唯独那一两个别有深意的字眼,光是听一听就觉得胆战心惊,恨不得逐字剖析,生怕错漏任何一处。
“这茶楼年岁倒是和老朽一般,饱经风霜,奈何人生短暂,不过数余载,而楼宇却不同,若是修养得当,千百年来都能不朽。”
能提点到这个地方,已是周引石破格了。
余下的,需要台下的重任,各自抒发了。
首当其沖就是兰台学堂。
林峦本就屈居于楚望安之下,早就不满了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他反击的机会。更何况这麽多文人雅士做见证,尤其台上那位,气势非凡,若是他说得出彩,得人另眼相看,那他入仕途可不就是平步青云。
想到这儿,林峦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撇了眼正在思考的楚望安,站起身恭敬道:“晚辈林峦,见过周先生。”
周引石眸光一凝,随即点头示意对方不必拘泥于礼数,只管放心大胆的说就成。
“晚辈认为人与物,不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