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这一刻,他真的是带了杀心。
奈何这动作还未做成,便被候在一旁的柳汀洲给架了开来,他冷声道:“谢浔,你这下是要了他的命啊。”
正在气头上的谢浔哪里能恢複冷静,他所有的理智都被这人给抹杀了个干净。
他挣扎道:“他这样的人,活着又能做些什麽?学旁人嚼舌根?”
“呵”一声冷笑,倒是将人嘲讽了个十成十。
“他虽不中用,可你也不能动杀念啊!”这话他说得极为小心,甚至于是贴着谢浔的耳边低声道。
“日后他犯了错,定会有律法来治他,而你不一样,你是要走仕途的,莫不能被这样的人耽搁了一生。”
可如今的谢浔半点都听不进去,反而挣扎地更厉害了些。
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柳夫子,他空口白牙就能扰得旁人生不如死,这天底下哪有这般的世道?”
“我要打他,要打得他口不能言,为杨府挣个清白!”
说这话时,他晦暗的眸子倏地泛了红,只怕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
可他又极为坚韧,便是染了哭腔都不愿轻易朝外人展露最脆弱的一面。而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轻声乞求道。
那声音极为微弱,却又足够嘹亮。
倘若那时的他能勇敢一些,眼下便会不会有不同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