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杨珺忽然想到了初遇见他之时,自己动作轻浮地勾起了谢浔的下巴,目光在他的俊秀的面容上扫了几眼,只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日后的模样绝非池中之物。
而她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那沁出鲜血的下唇畔,恐怕那个伤疤也是簪子扎伤的吧。
“他现在呢?”,杨珺没有继续回忆下去,而是顺着大夫的话问了下去。
“上了些药,在榻上睡着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煎服些汤药服下去,才能早日康複。”
杨珺擡头看了看浓重的夜色,意识到时辰已是不早了,也不好继续劳烦这位年岁颇长的老大夫,便柔柔道:“不知几时需要服药,我可以去煎。”
话一落,老大夫似有所準备一般,从背着的身后拿出了两副草药,递给了杨珺,一便耐心地嘱咐道:“三碗水煮一碗药,切记中途不可继续添水,要用小火慢慢煨着,药效才能更好地散发出来。”
老大夫说完,便打了个哈欠,头重脚轻地往门外走去。
“大夫,您走错了,庭院的方向在西边儿。”,杨珺善意地提醒道。
哪知大夫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没走错,我呀,想出去喝点儿。”
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医馆里。
看来竟是杨珺想多了,她还以为今夜熬得这般晚,会打扰老人家休息。
没想到呀,没想到呀。
而后,她便拎着老大夫交给她的草药,推开门朝屋内走去了。
这房内地方倒是不小,距离谢浔躺的床榻两丈远的距离,有一个小小的瓦炉,上面煨着一尊瓦罐。
杨珺也不敢耽搁片刻,收拾好了便坐在瓦炉前,静静地守着煎煮的药,还有榻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的人。
直到袅袅的药香漫了出来,杨珺才感到片刻的心安。
雨中送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