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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身看向裴璇玑。

裴璇玑已经骑马走远了,她在前头大声道:“前辈算啦, 别去找了,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天师被小贼做戏偷了钱袋, 可不好听。”

“知道你还这麽大声,你小声些!”张鹤咬牙切齿道。

张鹤又回头想问李挚,发现李挚已经在车厢里开始研读起论天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人似乎都不赞同他去找回钱袋。

张鹤心如刀绞。

行吧,他们三人人生地不熟,县里的天师每月俸禄的确也不多,瞧在江北府大旱,百姓过得艰难得份上,他就不去找了,权当做了善事。

只是那小乞儿莫要落在他手中。

张天师痛失一月俸禄,让他后半程路上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原本以为到底在府城中,到处都有差役,轻易难得有宵小作怪,张鹤便马大哈了些,这回钱袋被偷,他遭重创,便拿出了平时破案子的精神头来,视线来回扫过街边三三两两经过的行人。

这一看,也看出了些问题来。

一路上,总有一些晦暗不明、带着丝丝恶意的视线,在小巷中、墙根处,不住地打量着他们。

待到张鹤不避不闪地看了过去,视线的主人们又偏开了头。

他们都长着老实巴交的脸,并不像恶人。

但是他们眼中的恶意并不是假的。

若不是裴璇玑身下的马神骏非凡,而张鹤架着的马车上有着异人寺的暗纹,这些人会做些什麽呢?

张鹤擡头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