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衣上绣的是鱼戏莲叶,那是护着柔软所在,用的是最轻薄舒适的布料,绣工活灵活现,两簇荷花亭亭玉立,美不胜收,但并不会硌到肌肤。可惜的是,那样精美的绣样却被水给打湿,害得被精心呵护的荷花也因此洇湿,染上大片阴影。

殷红的细带被粗粝的大手摩挲,最后扯断。

未免难受,好端端的鱼戏莲叶的绣样被主人毫不留情的扔在榻上,半边垂落,后来,又凄惨成为被擦拭打翻腌臜物的布,变得皱巴巴。

柔美的雪山不知怎麽回事,被烟霞染成片片绯红,正如亭亭玉立的荷花苞被攀折,粗粝的手摩挲粉白色荷花花瓣。

夜色正浓,天上的星星闪烁,听着夜风在述说秘密,静听世间男女形成的乐章。

温度渐渐变低,叶面凝成露水,随着朦胧露出鱼肚白的天色,沉甸甸的露珠滚落,杨窈若染了绯红的眼尾也随之落下整颗晶莹的泪珠。

终于,万籁寂静。

等杨窈若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赵夙拥着她,醒来已久,见她醒来,轻啄眉心,温柔缱绻,犹如对待最珍贵的心头肉。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躺在他坚实的臂膀上,他的胸膛滚烫,气息灼热,一切无不在提醒她。

杨窈若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寝衣,光看宽大到只能松松挽起还不断掉落,露出洁白锁骨的样子,就知道那并非她的寝衣,而是赵夙的单衣。

但昨日情急,她的贴身衣物几乎都不能穿,迷迷糊糊便套上了他的。

如今,不仅是她的每一寸肌肤沾染厚重的松木香,就连鼻息所闻也尽是如此。

虽未到最后,可应该做的几乎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