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躺榻上,云鬓散乱,颦月帮她解开胸衣系带,犹如白玉微瑕,小腹往上果然有块淤青,且因她的肌肤雪白,淤伤被映衬得更为可怖。

武英照顾她已久,何时见过她身上有伤,简直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疼,不由得红了眼眶,“殿下……”

武英的声音里隐有哭腔,愤愤咒骂,“那起子该死的乱贼,安生日子不过,跑出来害人,也不知图什麽!”

颦月倒是沉稳许多,拦了她的话头,给了武英一个眼神,示意她殿下的面色并不好,又道:“好了,快别说了。”

也是,本来过去也就罢了,再提不是叫人反複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吗?

武英自知失言,讪讪垂头。

杨窈若并不介意,她摇头说:“无妨。”

颦月看了眼伤,她入宫学规矩时就常受伤,也不是不细致,就是学规矩受皮肉之苦是避不过的,所以淤青一类的伤她很有心得,一瞧便知道揉开怕是少不得疼,否则到了明日发起来了,可就得疼上不少。

故而,她先垂首认错,“婢子僭越了,有些疼,殿下许要忍着些。”

杨窈若对赵夙骄纵,但对其他人,尤其是宫人们,想来和颜悦色,很少为难,自不会计较。再说了,也不关她们的错,所以颔首道:“没事,你涂药揉开吧,实在疼得受不住我会说的。”

颦月这才搓了搓手,让手心的温度高些,免得冰到主子,然后倒上药油,轻却缓缓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