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那时候眼花了?
这个念头只是浮起一瞬,很快被杨窈若否决,她虽贪懒不爱动,可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杨窈若甚至浮起了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比如桓及第兴许不是宵衣卫,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穿上了宵衣卫的衣裳。
但没见到人,她并不能断定到底是怎麽回事。
尽管如此,她的情绪也会受影响,说不上多麽雀跃,对打猎更是兴趣平平。
都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位者轻易便能左右下位者的情绪,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一个忙于政务敷衍秋狝,一个情绪不高不爱参与,加上营地里确实一夕之间少了许多人,理所当然的,其余的宗室跟臣子们都没了起初的兴奋,不能说厌恶吧,但终归反响平平,每日里如应卯般,少了许多欢声笑语。
既然本就忙了,衆人又不是怎麽起劲,所以赵夙朱笔一划,今年的秋狝提前结束,潦草落幕。
啓程回建安。
也不知是秋日的原因,还是因为物件太多太大,总之行囊营帐收拾的很缓慢,马车犹如细长的线,绵延在官道山林之间,沿途更是黄土飞扬,终日都只能拉着帘子。
新鲜感褪去,来时的雀跃消散,就只剩下难捱。
好在颦月她们都想法子逗她开心,而且赵夙每日里都会抽出时辰陪她,尽管有时候是握着她的手教她练字,有时候是举棋对弈。不过,身为初学者,面对t老谋深算的赵夙,连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机会都没有,哪怕他让了她三子,还是轻而易举的输了。
但她渐渐地投入心神,至少专注起来,偶尔閑暇都想着棋谱,如何才能下得更好,而且学的越多,心情越平静,不是特别执着输赢,还把那点惆怅也给忘怀了。
杨窈若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赵夙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