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赵夙肩上,语气怀念,“其实,那场险些要了我命的火,我私心里是感谢的。

它把妈妈还给了我。”

杨窈若面含笑意道。

赵夙却骤然冷了神色,郁郁、愤怒、疼惜,複杂的思绪萦绕胸腔,最终化为一声长叹,“阿若,我想同你说我不会变,可男子的承诺朝夕不定,你大抵不信。你怕我如你阿耶一般,负心薄幸,也怕最后如你阿娘顿失一切,彻底丢了本心。

我能予你的,唯有一份离了我也能心安的后手。你尽可疑虑,但我的心意如磐石无转。”

赵夙阅历远甚于她,说话做事都更安心可靠,他似阿耶似兄长,永远包容。

他说,“阿若,前事无法掩盖,亦不必掩盖,但你今后的路会更明晰,不再重蹈覆辙。”

说话间,原本如迷雾般重叠的山林骤然开阔,彻底出了林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辽阔的平底,遥远耀眼的一轮金日,大地皆被暖金色光芒照耀,生机浓郁,心胸开阔,人心似乎也在这一瞬得到升华。

至少在杨窈若的眼里,她的世界倏尔明朗,就此开阔。

前事原不必掩盖,她亦会有更明晰光亮的去路。

“赵夙?”杨窈若莹润无暇的脸被金色的日光一照,仿佛蒙上了层光,美丽朦胧,她目光不退不避,任由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金雾,忽而翘了翘唇,问道。

“嗯,我在。”赵夙的声音恰时在耳畔响起,一如往昔,千百次应和,永远及时,带着她脱离困顿,一步步向前。

她说不清此刻的滋味,只知道自己若是错过,说不準会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