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有时也不那麽叫人欢愉。
似乎想起了什麽,黑夜里,赵夙被火光勾勒的身形愈发孤寂萧瑟,为君王者,注定无尽孤独,高不可攀何尝不是高处不胜寒?
远处,似乎不知从哪个方向开始,有人在唱方言小调,低低肃肃,不高雅,可憾人心,悲凉肃穆。本是离赵夙很远的,可风裹挟而来,断断续续传了些调子。
随侍们对视一眼,就有人準备起身去惩戒。
唱个家乡小调算不得什麽,离乡苦战,谁不思乡,又不是饮酒作乐,也没有巡逻守夜,委实算不得什麽,但传进陛下耳朵就不成了。上位者可不会顾虑那麽多,说不準觉得祸乱军心,有扰士气呢?
也算那人运气不好。
然而,看似一直在擦拭佩剑的赵夙忽而掀开眼皮,一瞬间,佩剑的寒光闪过,赵夙的眼神亦是锋芒毕露,叫人不寒而栗,“回来。”
看似淡淡的两个字,却叫那个随侍吓得两股兢兢,又不敢下跪求饶,怕惊扰陛下兴致,只好强忍住恐惧回去,在原先的位置上跪坐,腿仍自低颤。
战场杀过人的皇帝,到底是不一样的。
毋需发怒,已叫人胆颤心惊。
好在赵夙之后再说什麽,也未有何举动。
忽然,剑铮声一鸣,恍若冰石相击,耳目顿时激灵。
铮~
铮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