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不动呀!

自己抓着他的臂膀将自己扒拉起来,他都能纹丝不动,可见有多稳。他的身材体格大抵都是很好的,宽肩窄腰,高大健壮,难有胜算。

但那又何妨,自有另辟蹊径的精神胜利法!

她避开他的手,又成功起身后,忽然回头,倾身看向他,笑得促狭,“碰了鞋子,怎麽能不净手?”

她嘴上嫌弃,可是笑意盈盈,鲜活灵动,顽皮可爱,谁会计较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呢?至少赵夙不会,他只会眼底浮笑,尽是对她的宠溺与无可奈何。

她呀她呀。

心头的坚硬都被烫化一般,哪舍得计较呢?

而机灵的先一步跑出屏风外的杨窈若,目光一扫,轻易便感受到了营帐内的变化。

偌大的营帐,只有赵夙的案几前点了烛火,且只点了一盏,那铜制的小人身上可是托着四五个烛台呢。可案几一侧用来堆放处理完的折子的那块,显着增高,足见赵夙在她睡着时依旧勤勉不辍,这样昏暗的情景下,难为他了,怕是字都不好分辨吧?

如此一想,杨窈若顿觉愧疚。

早知道笑得不那麽大声了,她下次再嘲笑赵夙时一定改进!

接着,她便开始视线挪移,搜寻清粥的存在,好像没有,想想也对,赵夙又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能醒,估摸着应该还在竈上。

于是,她盯上了营帐内唯一的一张胡椅,抢先占据!

赵夙出来得不紧不慢,先是在雕刻了莲花头的弯足面盆架前净了净手,用布巾擦干,如此后,才走向杨窈若。

她正準备说什麽,却见他越过了她,朝本该挂着茶壶的火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