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窈若再轻再瘦,大小也是快及笄的人,并非一只兔子,可他不论擡臂也好,大手将她托上马也好,都轻轻松松,连眉头都不曾皱,便是在成年男子中,他的力气也绝对独占鳌头。
她依旧是双腿朝着一个方向侧坐在马上,这个姿势本是危险且累的,好在杨窈若身后有高大坚实的臂膀随意借力,他的手也始终穿过她腰的两侧拉住缰绳,时不时触碰,护着她。
上马后,过了约莫两刻,才算出了林子,到视野开阔的路上,杨窈若有种陡然得见天光的滋味。
这个过程中,杨窈若的心紧紧张张,因为赵夙上马后没再提比试背书的事,而是静静的策马,于是发现可乘之机的杨窈若也不得不故作平静,生怕自己面上一紧张就让赵夙发现端倪,从而旧事重提。
她估量了一下时辰,感觉过去挺久了,应该不会想起来了,便偷偷挪脑袋,準备看看他的面色。
然而,她才刚把目光挪上去,就与早已料到的赵夙打了个对眼,正好撞上他静待的目光。
他眼底薄有笑意,“出了林子亮堂许多,窈若你可是想主动与我提背书?我们窈若勤勉上进,良善守诺,应下的事自不会反悔,我先前竟还想着你会出尔反尔,实是我不好,错解了你。”
道德绑架!
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杨窈若机智的识破了他的意图,心中冷哼。
遂而她昂起脖颈,目光坚定,义正言辞的道:“我自然是守诺的人!背书而已,有什麽难的,你不见得背得过我!”
“自然。”他微笑看她,无论她说什麽都包容附和。
为求公平,离他们最近的龙骧卫左统领被迫当起了见证人,来确保比试的公允。
规则是赵夙与杨窈若共看一页书,谁先背下谁胜。
许是因为紧张兴奋,杨窈若的记忆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她天生聪颖,纵然懒散,但背书总是能卡着最后期限背完,是很有几分实力的。
在她凝神努力背到最后一行的几个字的时候,上首的赵夙突然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