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耐”字,被他拉得又尖又细,刺耳不已,而他身边的黑衣人也在这一刻,悉数抽出兵刃,齐刷刷指向赵夙的方向,寒光凛冽。
赵夙却笑了一声,明明他未曾做什麽,可却油然生出睥睨之意,那笑声也尽显轻蔑。
明明对面的人数倍之于他带来的龙骧卫,甚至看着也是训练有素。
“蟒袍黑衣、曜卫相随,君便是吴国的魏秉笔吧?”赵夙淡笑。
穿蟒袍的阴柔男子,哦不对,是魏秉笔颇感兴趣的认真打量赵夙,“郎君好眼色。”
寻常人被魏秉笔如斯打量,早就不适颤栗了,可赵夙仿佛浑然未觉,漫不经心继续,“擅权乱政,祸国殃民,凭魏秉笔的丰功伟绩,想认不出也难。”
赵夙的话激不得魏秉笔,指着他鼻子骂的人可不少,虽说都被他杀了,不过耳朵早已听出了厚茧。惹怒他的,是赵夙轻慢的态度,好似他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臭虫。
呵呵,这些上等人自以为高贵,傲慢轻视,实在叫人厌恶。他纵使是个残缺不全的太监,也能把他们一个个拉下马,尸首在泥泞里任由蚁虫啃噬。
于是,魏秉笔眸光一转,淩厉中暗含威胁,“郎君怕也是不一般,连龙骧卫都能随侍,不是寻常权贵能做到,我面前许是站了位血脉高贵的龙子凤孙。哈哈,亦或是天子呢?”
“可!”他话锋陡而高昂,脸上的笑一瞬消失,阴鸷冷然,“龙子凤孙死了,血也和常人一样红呢。”
赵夙似乎听见了什麽可笑的话,擡头朗声大笑。
笑止,赵夙将话如数奉还,揶揄道:“魏秉笔的血也未必比常人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