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窈若只是觉得不安,满问一句,既然人家觉得可以,她这个阶下囚也就不多话了。
其实二人争论的事情并不大,仅仅是因为底下人赶路,準备吃食不够新鲜,哪知海棠就大发雷霆,催促护卫赶到有人烟的地方采买。
杨窈若很有阶下囚的自觉,她是很怕惹怒了护卫们,哪天愤而起义,把她嘎在路上。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海棠事事以温慈县主的待遇来要求,旁人觉得厌烦,有微词,迟早积怨渐深。
海棠看了眼周遭,靠近杨窈若,小声道:“都是些捧高踩低的,温慈县主那的吃食样样新鲜,怎麽送到您这的连温慈的婢女都不如?欺人太甚!”
杨窈若倒是稳得住,她把手里的浆一饮而尽,闻起来是花香,没想到喝起来酸酸甜甜像是青梅汁的口感。
她轻声道:“我身份比不得人家,送上的吃食差些也正常。”
海棠看着从容知进退,又是宫中出身,该是最在乎尊卑礼仪的,哪知她听了却不以为意,轻哼了一声,“身份高些又如何,女郎可要记着,您是秉笔的人,纵然她是县主也得在秉笔跟前低头。”
杨窈若虽还未见过所谓的秉笔,但已能草草勾画,那位秉笔必是嚣张跋扈的人,看着应该就十分倨傲。
还没等她细思,前头似乎就发生了什麽事。
连带着她坐的马车也被迫急急停下,措不及防下,杨窈若的头碰到车厢,又一个颠簸,杨窈若的脸险险要撞到案几,关键时刻,海棠抱住了她,腰上被重重一撞,替她挡住了。
杨窈若心跳如鼓,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
海棠甚至没空扶腰,仔细端详杨窈若的脸,“女郎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