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低头,略显为难,“查清了,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郎放的,但……”
“但什麽但?去抓啊,去查啊!这点子小事难不成还要我教?”温慈县主突然就动怒,声音淩厉,婢女被吓得俯首跪地。
“县主息怒,是魏秉笔不让的,他说、他说那女郎的事交由他查,不许旁人插手。”
前头的事都不曾叫温慈县主如此动怒,她把茶碗砸向车壁,胸脯起伏,咬牙道:“阉奴!胆敢僭越!”
细直眉毛的瘦婢女却吓得顾不上满车碎瓷片,跪行向前,抱住温慈县主的腿,忠心耿耿的劝谏,眼里全是惊恐,“县主!求县主慎言!咱们一路都需仰仗秉笔,万不可得罪。先头三皇子得罪了秉笔,就落得个贬为庶人,饮鸩自尽的下场。”
瘦婢女的话惊醒了温慈县主,她心里一惊,手心也沁出冷汗,可面上仍旧维持县主威严,冷哼一声,只做被勉强劝住的模样,但却不再敢过问此事。
而杨窈若此刻正带着桓及第和桓叔母坐在回去的板车上,车把t式又要把车赶得飞快,又不能太颠簸。杨窈若让桓叔母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以此撑住桓叔母,实在是因为桓叔母的背上全是伤,没办法躺着。杨窈若还把自己身上的外裳裹在桓叔母身上。
其实和桓及第彙合之后,她们就带着桓叔母去看过郎中了,只开了些药还有涂外伤的膏,说是若不烧起来就无大碍。
一路上,没谁说话,谁也想不到会遭此无妄之灾。
车把式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是得罪了人,可也只是叹息一声,没坐地起价,也没怕事不走,他胸前还放着桓叔母给的胡饼呢,等他们的时候他没忍住咬了两口,是真好吃啊。
可惜呀,那麽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