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呀。”杨窈若眼睛弯弯,纯稚无辜,“其实也没别的事,只是啊,这间屋子本是我兄长的,过去堂兄鸠占鹊巢,不好计较什麽,可如今我兄长已是官身,若是哪一日突然回来,见到堂兄这般糟蹋他的屋子,气着了可怎麽好?
为了不让我们两家日后生嫌隙,不如请堂兄搬出去。”
杨窈若笑得越无辜,越叫伯娘不寒而栗,这死丫头怎麽变得这麽厉害了?
“你堂兄还要养伤,不宜挪动,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伯父输了钱不得不卖了田宅,这才搬来的,你叫榆里挪开容易,可他住哪啊?他可是你堂兄,你怎好这麽对他,叫旁人见了也是要非议的!
伯娘可不是什麽都不懂,越是做官,越注重名声,传出去对你兄长怕也不好吧?”伯娘先是卖可怜,再是威胁,她一惯爱用这样的招数。
当初杨窈若初初穿来,恰逢原主的兄长被征兵,伯父伯娘就是用赌输钱的借口,直接把祖屋卖了,强行般进她家,甚至扣下不孝的帽子,声讨她,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那时候的杨窈若胆子小得不行,又是头一次独自面对那麽多陌生人,夜里都睡不安稳,梦中全是伯父伯娘面容狰狞地指着她骂的样子。
如今再听伯娘提起此事,她面上不显,整个人却犹如应激一般,仿佛芒背在刺。
“不是还有柴房吗?”杨窈若微笑道。
伯娘没想到杨窈若硬气以后如此油盐不进,“可……你堂兄有伤在身,柴房阴暗幽湿,他怎麽能去那呢?”
杨窈若满脸诧异,“嗯?我没说非要让堂兄住柴房啊,伯娘你既然心疼堂兄,不如把现在住的屋子让出来,你和伯父住进柴房。说起来,堂兄的伤几乎都是伯娘您自己动手打的吧?”
伯娘一时语塞,虽说是杨窈若喊抓贼她才会误会,但确实……
任她如何辩驳,也否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