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窈若痛呼出声,整个人犹如的绷紧的弦。
刘婆子见她得了教训,兼之对她的好皮相喜欢得紧,勉强收手,不忘敲打杨窈若几句,“人啊,就怕认不清自己的处境,满以为能装病逃脱,可我刘婆子经手的小娘子,没一百也有五十,你们的小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记住了,别作妖,乖乖跟我走,兴许还能有个好前程!”
杨窈若被扎的那只手彻底没了力气,她跌坐在地上,捂着不能动弹的手,恨恨盯着刘婆子。
刘婆子见状,又要举针扎下,想彻底挫挫杨窈若的锐气。刘婆子的手才高高举起,就听见“吁”的一声,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你们做什麽呢!”
杨窈若惨白的脸上有了笑意,她等到了。
呵呵,也该到她欺负人的时候了。
第 10 章
栅栏外,来人从马上一跃而下,身后还跟了两三人。最最紧要的是,他们身上的衣裳绣有元德镖局的纹样,习武之人行止内敛,眉宇自由一股刚强之气,叫人不敢小瞧。
本该嚣张的刘婆子也称奇了,她敢做丧尽天良的事,身后自然是有依仗的,但却比不得元德镖局,听说人家明面里和郡守沾亲带故,江湖上也有靠山。刘婆子眼角的皱纹一跳,暗自思量,难不成杨家还和元德镖局扯得上干系?
杨二娘不已是爷娘双亡的孤女了吗?
马上的人是元德镖局的一个镖头,送信的事本不该由他来,谁叫杨窈若那日假扮婢女过于逼真,给的又多,叫人家真的以为杨二娘是被什麽世家贵胄的郎君给始乱终弃了。虽说她是世家郎君的一时兴起,可谁晓得哪日会否又生出兴致,与其到时得罪人,不如把事情做圆融了。
故而区区一封信,元德镖局连着镖头让三人来送。
送信的镖头姓李,身姿刚健,宽额虎目,完全是话本子里刚正不阿的大侠长相,他性格亦是如此。他方才呵斥,也是因看不惯一群人欺辱一弱质纤纤的女郎。
刘婆子见风使舵,变得比伯父伯娘快多了,她赶忙收回自己举着银针的手,皱纹挤在一块,凑出个笑模样,“不知足下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李镖头昂首挺胸,冷睨刘婆子一眼,“干你何事!”
他完全不给刘婆子脸面,虎目绕庭院一扫,“杨家二娘可在?”
杨窈若从地上起来,扶住被扎的左手,因疼痛而泛起的泪花还未散去,整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在,敢问您寻我何事?”
李镖头从怀里拿出信,递给杨窈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有人托我元德镖局给女郎送的信。”
杨窈若双手捧住,按在胸口,“多谢镖头!”
本来把信给了杨窈若,李镖头就可以离去,但他记着先前发生的那档子事,怜贫惜弱的心起来了,怒视刘婆子几人,意有所指的对杨窈若道:“虽是萍水相逢,然得遇便是有缘,女郎来日若是遇到什麽难事,亦可来元德镖局寻某,只说是姓李的镖头便可。某虽不才,忝居元德镖局镖头之位,承蒙道上兄弟厚爱,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杨窈若连忙侧身一福,朝他见礼,“多谢李镖头,实在叫我不胜感激!”
“女郎客气。”李镖头虚虚一扶,见刘婆子似有顾忌,便抱拳意欲离去,“某尚有公事,先行离去!”
杨窈若闻言,起身送他,送至门前,看他们骑马离去才转身进了院子。趁着这个空挡,她直接将空白的信封撕去,露出盖了印章火漆的本来面目。
眼见刘婆子虽有些忌惮方才的李镖头,但仍旧对她虎视眈眈。李镖头厉害归厉害,可到底不是杨窈若的血脉亲人,真要是遇事了,不见得愿意倾其所有为她周旋。
杨窈若当然知道,赵夙也清楚,但他当初出这主意压根不是想让元德镖局成为他们忌惮的源头,不过是稍作敲打,叫他们先被震上一震,才好继续。
杨窈若手捧信封,做出一副才瞧清是什麽的模样,惊呼一声,“是兄长的信!”
“咦?”她似乎才发觉不对,“怎麽前头还有个翊麾校尉的名?”
杨窈若喜极叫了一声,“天老爷啊,难不成我兄长阵前立功,已经是官身了?”
她迫不及待的拆信,一块令牌便这麽掉了下来,一起的还有信纸。赵夙早和杨窈若通过气,里头写的什麽,她基本都清楚,可还是做出惊讶、高兴、流泪的表情,看到最后,甚至跪在地上,朝某个方向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爷娘在上,兄长出息了,他建功立业,如今已是从七品上的翊麾校尉!”